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……
确实。只是,秦舫记得其他世界的樊莹,而樊莹说的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原身。
将头脑里的记忆搜索了好几轮,秦舫还是找不到有关樊莹的细枝末节,所以她埋头翻了翻课本。
“不理我了?”樊莹直白问她,等不到回答,一整节课堂就真的没再找秦舫说一句话。
假设人有轮回,这一世和下一世能算是同一个人吗?以前秦舫没想过这个问题,现在到了应该怀疑的时候。
如果樊莹“变成”她不会喜欢的那一类人呢……她能支撑多久?
秦舫不敢想下去。
一节大课中间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,秦舫拿余光偷偷瞄着樊莹。不说话的时候,樊莹趴课桌上睡着了。
睡着了的樊莹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,时不时抖一抖,好像做着不大愉快的梦。面对安安静静的樊莹,秦舫暂且收好了之前樊莹给她的不安,她轻轻抚了抚樊莹的后背,放柔了声音安慰樊莹:“别怕啊,这些是梦境不是真的。”
话音刚落,樊莹就猛然睁开眼,秦舫直直正对着樊莹被她吓了一跳。她放在樊莹背上的左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。
樊莹长得漂亮,一双眼睛也是精美的艺术品,黑白分明纯无杂色。她才睡醒,眼中的茫然渐渐散去,她好像对自己在这会儿在教室上课感到很惊奇似的。
秦舫触电般缩回手塞在外套口袋,就看着樊莹疑惑地问她“现在几点了”。这个问题不算太奇怪,奇怪的是樊莹声音细细的,与之前凶巴巴令她不安的样子相比,完全就是两个人。
秦舫赶紧拿手机看了时间,只不过还没等她念出来,上课铃声就响了。
这回上课,秦舫观察了很久。樊莹认真地写着笔记,慢慢被她看红了耳根,看起来腼腆又乖巧。
这门课以前,秦舫和樊莹也没有过多少对话,她那时接受不了樊莹的冷淡和直白,现在怀疑是自己紧张过度。可能一开始樊莹就是心情不好呢?这个理由不怎么像话,秦舫反正是把自己给说服了。一个人同一天换几种心情是很正常的,不高兴时不爱和别人说话就更正常了。虽然还有疑虑挥之不去,暂时都放下了。
时隔多年,大学第一次课堂,秦舫没听懂多少东西,也没记多少笔记。她很吃力地理解老师每一句话,要记笔记脑子就不转,要动脑子就来不及动笔,手忙脚乱的。和身边的樊莹比起来,就更能凸显她的笨拙了。以前学自己专业好歹也被老师夸奖过一句“有天赋”,换了一个行当就完全不行了,离平均线都悬着。
秦舫的心情不大好。收拾书包要去下节课堂的时候,秦舫问樊莹:“这门课你期中考了多少分?”
樊莹东张西望了一圈,确信秦舫是在问自己,两只手不自觉握在一起,她说:“九……九十几分。”
秦舫:“……”这是难度不小的专业课,九十几分语气还这么虚?沦为学渣的秦舫,一个哆嗦差点没哭出来。